
筆者出生在上世紀60年代初,那是過“苦日子”的年代。此話一點不假,苦到什么程度,苦到一兩歲的小孩要靠吃“土洋參”(一種勉強可以充饑,但不能代替主食的野生植物)的莖塊過日子;苦到有紅薯粥和豆子粥吃,那算是很不錯的。
而真正吃上飽飯的日子是1978年搞“聯產承包責任制”以后的事,當時是“交夠國家的,留足集體的,剩下的全是自己的”。這時候,家里才有了余糧,農村人也開始像城里人一樣,不但要吃得飽,還要吃得好,吃得風光體面。
然而,曾幾何時,有的人忘了吃不飽飯的年代,更不明白當年國家為什么要發糧票和布票,特別是農村的紅白喜事大操大辦,城里人上酒店和下館子的聚餐聚會,往往是“親朋好友一聲約,飯菜酒水一大桌。海吃海喝才盡興,管他剩菜有幾多”。來了即點菜,點菜即開吃,吃了即走人,似乎誰也不留意桌上的剩菜剩飯了。這種浪費實在驚人,也沒有必要。
筆者窮苦出身,一輩子過的是平淡日子。但自走向社會那天起,卻總是銘記著一個道理“人民幣是自己的,但資源是社會的”,每個人都沒有鋪張浪費的本錢。故此,不論在什么情況下的消費,筆者從來就有“吃不完打包”的傳統和習慣,實在不忍心浪費桌上還可以接著吃的菜。吃不完打包,既節約了社會資源,又減少了浪費和開支,自己或家人還省了下一餐的餐廚勞頓,又有什么不好?
“鋤禾日當午,汗滴禾下土。誰知盤中餐,粒粒皆辛苦”的古詩國人能背的十之有八九。但能真正體驗到“粒粒皆辛苦”的人,恐怕為數不多,除非真正在農村參加過早稻搶收和晚稻搶插的“雙搶”,在“野田農禾半枯焦”的場景中勞作過的人。難道我們今天真到了富得流油的地步?說句實在話,我們的社會還沒有發展和進步到這種水平。即使真正實現了現代化,我們也沒有必要丟掉優良傳統,奢侈浪費。
“一粥一飯當思來之不易,半絲半縷恒念物力維艱”。請客吃飯大多是或交流工作,或聯絡感情,或增進友誼,或人逢喜事,或圖個輕松,但絕不是為了撐面子、講排場和曬有錢。無疑,我們在提倡光盤行動的同時,面對剩余飯菜絕不可“小氣”,可以明正言順地“吃不完打包”,可以理直氣壯地“拎回家再吃”。
責編:周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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